離散的能量，吐出一道黑氣，附到左掌。

頓時左掌漆黑一片，宛若練了傳聞中的黑砂掌。

摸了下，黑氣覆蓋的左掌硬邦邦，氣力大增，一掌拍下，木質畫桌啪一聲裂開。

這一擊的力量，怕不是有上千斤。

「很好，總算有了點自保之力。

這千斤巨力，足以媲美前世頂級舉重運動員。

而且，我這還是一掌之力。

放到前世，能當個傳武大師開班收徒了。」

顧長生心潮澎湃。

普通人接觸到超凡武力，哪個不激動？

又是一番嘗試，很快心臟處的黑氣消耗一空。

他也很快摸索出使用黑氣的經驗。

「黑氣可隨意動，似水流覆蓋身軀，範圍卻僅限一隻手掌。

覆蓋處像是結了一層老繭，承受打擊力的上限大大增加，木棍加身也不痛不癢。

如果覆蓋到手掌、小臂，氣力也跟着大增。

不過，觀想法二階，黑氣僅僅夠維持一盞茶的功夫。」

一盞茶，大概也就十分鐘的時間。

估計提升境界，時間還能再增加。

正好這會兒沒生意，加上畫桌散了，顧長生索性收攤回家。

掌心摸索起掌心那枚亮堂堂十兩紋銀，心生感嘆。

『果然狐狸精來錢，就是快。

無論前世還是今世……』

他賣了一個月的畫，收入都不足十兩。

很快，將一統傢伙事兒放進屋裡，顧長生揣着錢袋直奔花鳥市場。

增長境界修為，還得吞服秘葯才行。

除去一枚玉石，還得買一隻狐狸。

花鳥市場，販狗鬥雞，運氣好還能碰上獵戶售賣一些捕到的獵物。

毛色純白的野生玉兔，可是官人小姐的心頭好。

興許就有狐狸呢。

正閑逛着，耳畔傳來一陣銅鑼聲，人群也跟着聚集到一處。

只見人群**，一個高瘦藍衣男子舉着銅鑼，大聲道：「我沈三初臨寶地，給大家獻上一手控蛇法，還請諸位捧個場。」

說著，吹起墨綠竹笛，曲聲悠揚，地上一個大黑罐子里緩緩伸出一條花紋大蟒。

大蟒有碗口粗細，渾身遍布鱗甲，最稀奇的是蛇頭卻酷似孩童人臉。

竟是條人面蛇！

人群頓時嘖嘖稱奇，很快破瓷碗里堆積了不少銀錢。

顧長生卻眉頭緊皺。

靈眼術下，沈三的眼睛化為豎瞳，口中粉色舌頭分叉，渾身冒着一股淡淡黑氣。

罐子里，那人面蛇下身是條巨蟒，上身卻是一個包裹蛇皮，四肢全無的孩童。

前世曾聞有花子『採生折割』，傷殘幼童，斷其四肢，毒啞致盲後與動物縫合一體，以異獸表演吸引眼球。

不曾想，今日卻在此見到了。

顧長生記得，這種兇殘行徑，無論前世還是今世，一旦發現，官府都要處以極刑的。

『那人身上的黑氣比我要淡許多，大概也就剛入門的樣子。

有心算無心……』

顧長生眼裡閃過一絲寒芒。

人販子，罪大惡極。

採生折割，更是該死！

忽的，遠處傳來一陣騷亂，只見一隊衙役推開人群，提着朴刀走來。

一旁的婦人撲到人面蛇前，抱着蛇身痛哭起來。

「我滴兒啊！」

領頭的衙役眼神掃過人面蛇，憤怒至極。

「好你個萬獸教的妖人，從北方流竄逃亡至此，竟還施展歹毒的牧畜之法，坑害孩童。

當殺！當殺！」

不由分說，七八個衙役團團包圍，人群一鬨而散，沈三眼裡閃過一絲慌亂，奪路而逃。

慌不擇路間，全然沒注意到一隻腳伸到跟前，頓時栽了個狗吃屎。

等到抬起頭的時候，五六把朴刀架到脖頸。

沈三頓時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