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唐予安許凌舟》[唐予安許凌舟] - 第2章(2)

壓你的事?」我修改着主持稿,微笑了一下:「不用了。」「難道他還會為了一個陌生的記者,去為難自己的未婚妻嗎?」到了發佈會那天。現場人滿為患。正中間本該是許凌舟坐的位置,此刻卻是空的。無數聚光燈的閃爍中,我正在宣布接下來許氏的幾項重要合作。突然有個陌生記者站起來,大聲斥責我:「這種絕密的資料,你是從哪裡偷來的?」我冷下臉:「我與許氏的合作完全是正當的對公途徑。」「正當?你這種岔開腿靠潛規則上位的人,也配說這種話?」他大聲嚷嚷,「我可是有證據的!」有人走上台來。是周寧薇。她盯着我,輕輕嘆了口氣:「唐予安,你這樣的小記者,被凌舟吸引也很正常。」「我本來想給你留點面子,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。」身後的大屏,突然從PPT切換到幾張露骨的照片。而照片上的人。是我。「你發給他這些照片,半夜穿着弔帶去敲他酒店的房門,還有你和你們領導開房的監控。」隨着她的話,身後的大屏又一次變換。燈光昏暗的酒店門口,我和領導並肩走了進去。「你這種慣犯——」全場嘩然聲中,大廳正門突然打開。西裝革履的許凌舟大步走進來,目光凌厲地掃過全場。也從我臉上一掃而過,沒有絲毫停留。我的心驀然沉了下去。舞台聚光燈照在我身上,像是眾目睽睽下,某種公開處刑。一時間,台下議論紛紛。「幹這種事,簡直是我們記者的敗類。」「太下作了,真噁心。」「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,封殺她吧!」我誰也沒看,只是死死盯着許凌舟。看着他望向周寧薇,淡淡道:「你剛剛,說什麼?」周寧薇一下紅了眼圈,眼淚將落未落:「凌舟,你被她騙了。」「她故意偽裝成專訪記者接近你,就是為了從你那裡偷取保密資料,對整個許氏不利。」「就連這次獨立主持發佈的機會,也是靠潛規則來的!」許凌舟沉默片刻,看向我: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我有什麼想說的?我在周寧薇望過來的眼神中,感受到了她的恨意和快慰。忽然覺得無比荒謬。她和我只差兩歲。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。媽媽去世後,我和她原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僅有的,最親密的人了。我挑着唇角,嘲弄地笑了一下。握緊話筒開口:「我想說——」「許總,你的未婚妻在信口雌黃,蓄意造謠。」「如果因為你愛她,所以要眼睜睜看着她顛倒黑白、捏造事實,我也會把這件事如實地寫進今天發佈會的新聞稿里。」「民眾有眼睛,這樣是非不分的決策者開發的項目,恐怕也是不能信任的。」無論是之前桀驁不馴的小少爺。還是現在傳聞中那個殺伐果斷的掌權人。聽到這樣光明正大的威脅,應該都會動怒。可是。他只是在燈光里,一步步走上台來。站在同樣高的地方,與我遙遙相對。用很輕的聲音叫我的名字:「唐予安。」我的心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酸澀填滿。不想再聽他給周寧薇辯駁。我側過頭去,一字一句道:「以上對我的所有指控,都是子虛烏有的造謠。」「我和周小姐的未婚夫許總只有工作上的交流,沒有任何私下裡的接觸——」「沒有接觸?」話還沒說完,突然被許凌舟的聲音打斷了,「你送了戒指給我,卻不打算對我負責嗎?」我一怔,猛地扭頭看他。他抬起左手,露出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樸素至極的銀戒指。是便宜的材質,工藝也一般。卻因為主人的精心打理,在燈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華。這枚戒指,好像一下子就把我拖回到四年前的回憶中。那天,本來是許凌舟的十九歲生日。他人生中的前十八年,每一次生日都是窮奢極侈,熱鬧非凡。唯有這一次,落魄到只有我陪着他。為了哄他開心,我在改論文的間隙里打了兩天工。用賺到的兩百多塊,買了一對便宜的情侶對戒。回去後,就抓着他的手給他戴上。許凌舟看不見,卻能感受到。他耳朵都紅了,還強撐着問我:「這是什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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